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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19岁的广末凉子曾塑造了世界上最可爱的“鬼魂”

2022-03-05 09:20:29 来源: 思想道德修养

白雪皑皑的幌舞车站,高仓健饰演的佐藤乙松和十几年前一样,等待着火车的进站,他为了工作而牺牲掉了作为丈夫和父亲的首要责任,当镜头每一次给到高仓健的脸上,总会让人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憋闷之感。

这位铁道员的一生都在为自己的岗位坚守,以致于忽视家人,也许这个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覆盖在白雪之下的车站班次越来越少,乘客也寥寥无几,连他最好的朋友仙次都不得不离开这里另谋生路。

他不是穿越太空的宇航员,不是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战士官兵,也不是乘风破浪的无畏舰长,他只是一个即将被废弃的车站中的一个站长,他甚至只是个“光杆司令”。

日本电影《铁道员》

我们可能很难理解,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没有多大价值的工作为何能令他牺牲家庭,面对在家庭中的失职,他显得手足无措,于是他对着天空吹出一声哨笛,正如他的老朋友仙次所形容的:

“以挥旗来代替愤怒,以笛声代替眼泪,以内心呼唤来代替呐喊,这就是铁道员。”

但从日本的民族性格上来说,他又相对符合我们对于日本人那极度的隐忍和克制,以及做事讲求原则,却又死板,缺少变通的固有印象。

剧中的佐藤乙松带着某种偏执与执拗,在他眼中,公德大于私德,工作职责高于家庭责任,一句:

“这个岗位离不开我”

成为了他的座右铭。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种价值观,在常人看来,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实现自我价值的同时,让家人能够体验到更好的生活。

日本电影《铁道员》

然而铁道员佐藤乙松却陷入了一种谬论当中,我们可以设想,当幌舞车站没有出现佐藤乙松的身影,那么随之可能引发最严重的后果便是火车出现事故,但在家庭事故与社会事故中,他选择了大公无私,这是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并能让他用作自我原谅来麻痹自己的方式。

在十二年前,佐藤和妻子酝酿出一女,但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就患了重感冒,因佐藤要坚守岗位从而没有陪同妻子一起送女儿去医院。最终,姗姗来迟的佐藤看见的是自己女儿冰冷的尸体,这是多么的残忍的一幕,无论对于铁道员佐藤乙松,还是银幕前的观众,导演用最无情的方式把这个问题抛到观众们面前。

日本电影《铁道员》

幌舞支线的列车上只有妻子和亡女,佐藤乙松走上车厢,妻子对他说:

“女儿已经死了,你竟然还能挥着旗子迎接她”。

佐藤乙松说:

“有什么办法,我是铁道员”。

女儿夭折后不久,由于他没有长时间陪在妻子身边,导致妻子一直在女儿去世的阴影笼罩之下,最终也郁郁而终。他的悔恨伴随着他之后的一生,对亡妻,对夭折的女儿,他充满自责,但对于工作的忠诚代表着某种正义,这多少能使他内心当中的负罪感得到一些消解。

日本电影《铁道员》

影片的最后,佐藤乙松见到了夭折的女儿,导演利用了一种象征性手法让成为亡魂的女儿雪子在幌舞车站与父亲佐藤乙松见面,在暖和的站长休息室内,外面大雪纷飞,雪子为父亲做了一锅汤食,两人捧着热乎乎的饭菜,画面极其的温馨。

除了广末凉子饰演的“第三阶段”的雪子,前面两次不同年龄段的雪子也曾因某些偶然因素和佐藤乙松见过面,但当时佐藤已松并未能够认出这是自己的女儿。

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观众们和佐藤一样,心底的灰烬再次重燃,原来雪子没有死,这大概是所有观众们的集体诉求,人们想给佐藤一次机会,也给这个破碎的家庭一个希望。

日本电影《铁道员》

但最终当佐藤从醉酒中醒来,雪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至今观众们仍然愿意相信办公桌上的人偶,和饭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热汤是雪子到过这里所留下的线索,但笔者认为,这只是观众们的一厢情愿,那天夜里,在雪子离开之后,人们在第二天早上发现了佐藤乙松浮在雪堆上的尸体。

女儿雪子在那天晚上曾说过,之所以前几次见面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是因为怕自己是鬼魂而吓到父亲,而父亲那句话不知道感动了银幕前多少观众:

“怎么会害怕呢,世上哪有父母会害怕自己的子女”

日本电影《铁道员》

在佐藤乙松生命中最后的那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和女儿达成了和解,亦或者说,他在想象中让女儿理解并原谅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他的臆想中,他向女儿雪子道了歉,他承认自己没有尽到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得到了女儿一句:

“雪子一点也不介意!”

的安慰后,他便从心灵上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救赎,我们都知道,在现实当中,佐藤乙松根本没有机会去向女儿和妻子表达这些愧疚,也许也不可能得到她们的原谅。

从前,他在离开人世之前有些忐忑,他怕妻女不会原谅他,不会理解他,不会接受它,而当天晚上雪子的出现为他自己去另一个世界跟妻女团聚扫平了障碍,最后他不带有任何遗憾,安详地离开了他热爱的工作岗位,离开了这个世界。

日本电影《铁道员》

这部拍摄于1999年的日本影片并未给观众编制一个特别大的格局,只是向我们展示着一个普通铁道员在工作和家庭中的矛盾体现,说到底不过是事业和家庭,孰轻孰重,如何去平衡的问题。题材看似并不新颖,但对于这个世界性难题,导演

降旗康男

本身其实并没有给出自己明确的答案,他只是把这种冲突与矛盾以一种极端的方式上升到生死的层面,用以增加它的深刻程度,并毫无担当的把这个问题抛给观众。

这是一部典型的日本影片,区别于

是枝裕和、河濑直美

等另外一类治愈系电影,在此类型的影片当中,导演并不负责呈现正确答案,也不借助任何外力形式上的和解,而只是将一种极端的后果展示给观众,并用角色本人自我麻痹的方式去与自己的内心进行和解。

日本电影《铁道员》

在笔者眼中,这部电影可能是高仓健最好的电影,一个优的演员的卓越技术不体现在“放”,而体现在“收”,就如驾校老师说的:“只懂得踩油门的司机永远只是愣头青,学会了如何控制刹车的司机才是老手”。毫无疑问,高仓健在电影《铁道员》当中,贡献出了自己非凡的演技,他将片中角色佐藤乙松在悲剧面前所持有的隐忍刻画的细致入微,他通过面部的细微变化来控制情绪,让当事人的情感表现极其逼真。

那一年,68岁的高仓健,24岁的安藤正信,19岁的广末凉子在迈进21世纪的门槛前为我们带来了一部足以铭记一生的经典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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