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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霆锋是个好演员吗?

2022-03-22 23:03:28 来源: 凌空一击

一周前上映的《怒火·重案》是香港导演陈木胜的遗作。得益于影迷的情怀,豆瓣开分7.8,如今也维持在7.6,在近年的港片中,称得上是非常高的分数了,甚至比备受好评的《寒战》和《拆弹专家2》都高出不少。

剧情很简单,几句话即可概括:谢霆锋饰演的反派邱刚敖曾是警察,原本前途无量,却因为高层腐败等缘故,成了一次违规任务的弃子,坐牢四年,出狱后黑化成了劫匪,对警队前同事展开无差别报复,最后被甄子丹饰演的张崇邦制服,正义战胜了邪恶——总的来说,不算特别有新意的故事架构。

《怒火·重案》

虽说有情怀加持,但这部电影依然暴露了两个问题:一是国内继甄子丹后,新生代再难找出合格打星,谢霆锋的表现很难称得上合格;二是港片的想象力再度进入了枯竭的境地。

甄子丹饰演的张崇邦性格相当简单,正直、诚实,属于非常传统的正派角色,可供发挥的表演空间有限。谢霆锋饰演的反派邱刚敖,由于存在一个“黑化”过程,具有从善转恶的邪恶魅力,表演空间超过前者。因此影迷们的注意力,也都聚焦在他身上。

《新警察故事》

《怒火·重案》

打星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梳理甄子丹曾经主演的动作片,撇开《叶问》这类用夸张手法演绎传统武术的不谈,《导火线》中对释行宇和邹兆龙,《特殊行动》中对卢惠光和安志杰,《杀破狼》中对吴京和洪金宝,都各自打出了特色。

谢霆锋并非打星出身,表现本就令观众生疑。影片中,其选用的武器是两把蝴蝶刀。这一设置既是出于取巧,但也是最大败笔。

武器的使用,能反映出人物性格。中国武侠片中,主角多用剑,流畅平衡,呈现的是君子之风;粗汉则用大刀大斧重锤,突出的是“一力降十会”。《杀破狼》中的反派吴京选用的是一把形制似肋差的中长度刀具,符合角色阴损中带着狂妄的性格特点。甄子丹则用警棍,圆融朴实,意在彰显正义,本片中亦同。

《杀破狼》

而蝴蝶刀实在太小,握在手上几乎看不清。相比正大光明的格斗,更像偷袭之用,追求一刀毙命,突出的是人物的阴险性格。而谢霆锋在片中的人设是杀伐果断、冲动凶蛮的罪犯头子,虽然有些阴险成分,但毕竟不占主导。两者相配,观感十分怪异。

动作方面,蝴蝶刀长短虽然同匕首相似,却终究不同。匕首能反握,除戳刺之外,还有“划”的杀伤动作,持架同拳击相似,还可以用类似转身拳等大幅度动作来配合。拍出来流畅程度不仅不输长武器,反而有种特殊的干脆利落感,如《突袭》《战狼2》。

《怒火·重案》

果然,真打起来,场面立刻乱掉。以《杀破狼》为例,由于武士刀和警棍长度相当,可以彼此挥击格挡,便于武术指导设计动作。可蝴蝶刀和警棍却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路数,一短一长,前者需要近身,但后者恰恰需要控制距离。前者一近身,后者就无发挥余地,只好丢掉。于是二人扭作一团,徒手王八拳互殴,胡乱抓取周遭物体往对方身上招呼。不仅甄子丹的能力无从展现,动作美感也丧失殆尽。

这种设置,恐怕只能归结为谢霆锋功底太差,驾驭不了动作片所致。选用其它武器,只会暴露出更大短板,于是只好用动作幅度最小的武器来搪塞,以免露怯,却拖垮了整部影片的水准。

港片的自圆其说

早年香港警匪片之所以好看,大部分乃是因为“确有其事”。这是时代赋予的特殊红利。电影中,观众能看到另一种“活法”:张子强真的可以绑架富豪之子;叶继欢真的可以当街抢劫,同警察交火;也真的有一大群古惑仔当街聚众开片。

《拆弹专家2》

上述影片的共性在于“转移注意力”,好让观众不去深究反派动机。这种设置与其说是主动创新,不如说是土壤不够导致的被迫找补。为了自圆其说,只好将“人”这一因素整个打乱。但这毕竟是不可持续的路子,用一次是悬念、是反转,次数多了,观众难免就烦了。

《怒火·重案》大概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主创团队还是想将人物动机做实,不愿取巧,于是影片将重点放在了“警察变坏”上,反映的是整个香港警界的腐败现状,若是更深究一层,还批判了资本家对社会道德的毒化作用。立意上,的确比一般警匪片走得更远。

《怒火·重案》开头相当漂亮:一个“鸿门宴”上,领导和大商人一起对张崇邦进行施压,让后者不要提交报告。并拿出六十万一斤的茶叶来招待,名为客气,实为威胁。张崇邦抿了一口后,拍下两百块钱,起身离去,一个威武不能屈的正义形象顿时立住。

只可惜后续的剧情发展,却同其试图表达的主题愈来愈远:警察只是被犯人咬了一口,就要下重手将其打死。这只会让观众觉得邱刚敖一干人等沦落至此,主要还是因为本性就不善,不能全怪社会。

《怒火·重案》

而且,出狱后的一帮前警察们也实在太坏了,完全成了反社会人格,毫无半点人性。对昔日的同僚及家属,乃至无辜市民都进行无差别大屠杀,更进一步消解了观众仅剩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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