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装美女的样子，让我恶心

前不久，有这么一则热搜——

学校旁文具店售卖「处女证」贴纸。

(资料图)

而比这件事更令人困惑的是，不少网友主动为店家开脱。

「小孩子不懂什么意思」

「只是玩笑而已」

但这远远低估了这类产品的影响力。

这让鱼叔想起了前段时间，网上曝光的一系列性化儿童产业链。

从「奶辣风」童装，到性暗示图案，再到低龄化的「女团舞」。

甚至还有国内外网红，靠模仿小孩吃奶动作博取流量，评论区充斥着污言秽语。

都是打着擦边球，将性意味与儿童相挂钩。

而最近一部豆瓣8.2分口碑新片，就让我们看到了，这种现象会带来的后果。

今天就来聊聊——

《达尔瓦》

Dalva

深夜，法国某地的一间民宅中。

一个男人正在被警察带走。

一个女孩则试图阻拦。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放开他！放开他！」

这个女孩就是本片的女主，达尔瓦。

她非常奇怪。

虽然只有12岁，但却拥有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气质。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衣着打扮。

头发被珍珠发卡盘在头顶，耳边戴着款式成熟的耳坠。

烈焰红唇是首选妆容。

达尔瓦还无法忍受像同龄孩子那样穿T恤长裤。

蕾丝连衣裙，黑色丝袜与低跟皮鞋才能使她感到安全。

但这身行头，怎么看都无法与12岁画等号吧？

行为举止更是反常。

走姿、坐姿都没有孩童的活泼。

就连眼神也是毫无活力。

当别人希望达尔瓦穿更加符合年龄的衣服时，她却双臂交叉，眉头一皱反问道：

「（穿成这样）为了让你高兴吗？

如果我穿上我能得到什么？」

这神情仿佛她不是处在青春期，而是更年期。

而当别人提醒她只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总要很认真地反驳：

「我是一个女人。」

达尔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的源头，和开篇那个被警察带走的男人有关。

他是达尔瓦的亲生父亲。

但同时，也是一个性侵儿童的变态。

在达尔瓦5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

父亲先是欺骗达尔瓦，说母亲是一个坏人，从此只有自己可以爱她。

然后在7年间不停搬家，以躲避寻找达尔瓦的母亲。

与此同时，他先是从外表上改造达尔瓦，让女儿成为一种「成熟女性」。

再用「爱等于性」的言论对女儿洗脑，每天让达尔瓦生活在他的「爱」中。

因此，看起来别扭成熟的瓦达尔，其实只是承载父亲变态欲望的工具。

好在，后来邻居发现了异样，向警方举报。

父亲被抓走，达尔瓦也被送进了儿童收容所。

虽然电影中没有直观展现达尔瓦之前的生活，但从收容所生活中的点滴可以推测，她之前的生活有多糟糕。

首先，达尔瓦并没有生理常识。

即便她总是强调自己是一个女人。

可实际上她连初潮还没有来。

是到了收容所后，才知道女生会有例假这回事儿。

其次，达尔瓦无法自主生活。

她不会自己挑选衣服，更说不出喜欢的颜色。

因为达尔瓦从未拥有过「选择」和「喜欢」的权利。

父亲是唯一的标准。

再来，达尔瓦难以和人沟通接触。

一直生活在父亲的掌控下的她，从未体验过校园，或者说是社会生活。

所以达尔瓦无论是在收容所还是学校中，一直处于胆怯、害怕甚至是抗拒的状态。

在父亲常年的囚禁与洗脑下，她已经难称得上是一个正常人了。

如果让鱼叔用一个字来形容这部电影，那就是：痛。

一个连「性」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却过早经历了被包装成爱意的伤害。

而伤害她的人，还是自己的至亲。

鱼叔仅仅是说到，就觉得恶心。

实际上，很多家长在教育孩子时，总是强调在外要有自我保护意识。

却忽略了，这种伤害并不是「陌生人限定」而已。

导演艾曼纽·妮可曾在一次采访中提到。

小演员的父母是在参与本片时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和孩子说过儿童性侵也可能发生在家庭内部。

以至于，在孩子开始表演之前，父母必须和孩子解释什么是「乱伦」。

达尔瓦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乱伦，更没想过会被自己的父亲性侵。

在达尔瓦认知中，父亲做的一定是对的，父亲只是在教她如何去爱而已。

被解救后，她甚至会问出：

「父亲和女儿不能相爱吗？」

所有的援手与善意，不论是来自司法机关，还是儿童救助机构，在达尔瓦眼中都是拆散她和父亲的罪魁祸首。

达尔瓦不停质问法官、律师，还有收容所的义工，自己什么时候能见父亲。

达尔瓦数次试图从收容所逃出，想要自己去找父亲。

她还通过绝食，或伤害自己的方式逼他人让自己和父亲重聚。

即便父亲亲口向达尔瓦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达尔瓦依旧不愿承认自己是受害者。

—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你们对他说了同样的话，我们所做是错的，但他相信了你们。

—为什么说「我们」？

是他灌输了你这种想法。

—我从来没有说过不。

—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我不在乎，现在已经太晚了。

因为你们，他不再爱我了。

这种扭曲的思想，时时刻刻都在掌控着达尔瓦的行为认知。

在被送到收容所之前，医生会对达尔瓦的身体进行验伤。

医生想要她脱掉裙子，但她却以这条裙子是礼物为理由，拒绝脱下。

这一举动，让我不得不去想：

过去的那些年，这些「礼物」对达尔瓦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中，这些「礼物」是不是也起着麻醉剂的效果？

达尔瓦还会随时随地观察成熟女性的身体。

在被医生检查的时候。

到监狱探望父亲，女警官检验证件的时候。

甚至是和母亲再次重逢的时候。

因为达尔瓦清楚地明白父亲的喜好。

她在通过这种方式来学习，如何更好成为父亲喜欢的样子。

看到这些行为意识内化在一个女童心里时，我愤怒的情绪就会控制不住地涌上心头。

但这还不是让人最心痛的地方。

随着达尔瓦在收容所时间变长。

在护工、朋友的帮助下，她看似逐渐走出过往的束缚。

她脱下了不合身的衣服，穿上了运动服。

放下了盘起的头发，摘下了耳坠。

和朋友在草坪上尽情舞蹈。

可实际上呢，达尔瓦依旧下意识渴望成熟男性的关爱。

一直照顾她的工作人员就成了首要目标。

她会想要了解自己在对方眼中是怎样的人。

会留恋对方的拥抱。

更会忍不住向对方讨要错误的吻。

好在工作人员不是她的禽兽父亲，立即拒绝了她的所有要求。

可已经习惯做玩偶的达尔瓦，好像已经不知道如何做回一个孩子。

在戛纳电影节，曾有记者问导演艾曼纽·妮可为何会选择拍摄如此敏感的题材。

她是这样说的：

儿童性侵、乱伦，这是禁忌的题材，但是不能因为禁忌而不去碰。

恰恰相反，在法国儿童受害者的比例平均每个班级都有2个。

的确，恋童癖与乱伦，是一个非常大胆的选题。

不仅因为题材本身疼痛性极高。

更是因为背后牵扯的伦理题也十分复杂。

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应该重视起来。

其实关于儿童性侵、恋童癖的影视作品，并不在少数。

《素媛》《熔炉》都是经典作品，还有那部典中之典《洛丽塔》。

只不过，很多作品都更加侧重探寻加害者的心理，与其动机成因。

2019年，德国的导演萨瓦斯·泽维斯专门拍摄了一部以恋童癖视角出发的电影，名叫《头痛欲裂》。

在这部电影中导演试图将恋童癖与儿童性侵犯加以分类，从而向大众展现一个恋童癖的内心真实世界。

然而，与投射在加害一方的目光相比。

关注被害者心理的作品却很少。

艾曼纽·妮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拍摄了这部《达尔瓦》。

电影中有两个片段让鱼叔难以忘怀。

一是被送到收容所后，达尔瓦第一次见父亲前的场景。

她对着镜子认真化着妆，然后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电影中第一个微笑。

再来是父女相见的场景。

在看守所中，达尔瓦听到父亲渐近的脚步声，立马起身脱掉厚重的羽绒服，露出里面的裙子。

她挺起脊背，将自己打造成一个见面礼物，送给许久未见的父亲。

导演用细腻镜头语言，告诉大家：

身体上的伤害可以恢复，生活行为的异样可以学习、改正。

但是思想错位却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除了儿童性侵，艾曼纽·妮可表示她还想借达瓦尔的故事传达一种思想：

女性究竟要忍受不必忍受之事到何时？

达尔瓦的经历，是一部浓缩了的女性成长史。

父亲从未将她看作一个孩子。

只是以自己喜好，通过各种手段将其规训成他心中女性应有的模样。

或许这样的例子过于极端，但作为一个意指，却十分有力。

后来，达尔瓦在朋友、护工还有母亲的帮助下，逐渐褪去成熟的外表，回归到小女孩的模样。

并在最后以一种健康安然的样貌，坐在了法庭之中。

此时，戏内的达尔瓦审判的是父亲的罪行。

戏外的导演批判的，则是社会对女性的性化与物化。

但让鱼叔心情复杂的是。

当达尔瓦努力从一个「假女人」回归到真女孩的时候。

当下的社会却又逐渐兴起了幼化之风。

影视作品中的人物形象越来越「奶」。

明星疯狂追求少女感与少年气。

短视频平台上的热舞视频正在低龄化。

「奶辣风」被曝光后，换个方式还能火起来……

如果说那些摸得着、看得见的实质伤害，令我们心痛愤怒。

那么有些藏在暗处的恶念，则更值得我们时刻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