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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飞+北野武,还能这么拍

2021-12-20 12:25:48 来源: 腾讯网

时光撰稿人 | 山楂不渣

亏钱看电影联盟资深会员。

还记得大导演北野武去年在红白歌会上唱的《浅草小子》吗?

由于唱得过于有“故事感”,当时甚至上了国内的微博热搜。

如今年过70的阿武,会吐槽东奥会开幕式“太蠢”,为情妇与结婚40年的发妻离婚,因带头暴打偷拍狗仔被判刑,完全活成自己黑帮电影里的主人公。

可在此之前,他作为浅草小子的一段谐星经历,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

一向反应速度的网飞,在这没多久后,就官宣要给北野武开拍同名传记片。

柳乐优弥出演年轻时的北野武,大泉洋则演绎他的师父深见浅三郎,内容说他在浅草做搞笑艺人的过去,以及和师父之间影响颇深的感情。

从街头混混,到资产可以买下国债的超级电视明星,再到日本的殿堂级电影导演,是什么让他成为了现在的北野武?

它来告诉你——

《浅草小子》

浅草小子

大二时,北野武(柳乐优弥 饰)退学离家,来到浅草。

这里剧院、电影院、宾馆、酒吧与夜总会林立,有追求艺术来此的戏剧人,也有黑帮分子、脱衣舞娘等边缘人群,既色情又怪诞。

又因为走出过川端康成、小津安二郎、高仓健等名人,而有“庶民东京”之称,成为普通人距离“名气”最近的地方。

1972年,谐星还不流行,25岁的北野武,也只能在这找到电梯小弟的工作。

唯一能实现他成为喜剧演员梦想的,是一种叫短剧的表演形式。

表演者在舞台上建构或假设情境,通过对话与肢体语言逗笑观众。

不过只能在脱衣舞娘展示胸脯大腿后,作为幕间的“调剂”填充时间。

华丽的梦想撞上脆弱的时代,后果当然是头破血流。

剧场逐渐没落,带出不少知名喜剧艺人的剧院经营人深见浅三郎(大泉洋 饰),也陷于财务困顿中,靠妻子(铃木保奈美 饰)跳脱衣舞的收入勉强维持运营。

脱衣舞娘、编剧、舞台志愿生们,《浅草小子》中70年代落魄艺人们的惆怅,仿佛是一种仍能在今天唤起共鸣的无望奔赴。

北野武从师浅三郎后学到的第一门本事,反而是“踢踏舞”,它像北野武电影里的枪声一样轻快挑破了影片氛围的僵局。

踢踏舞吸收爵士乐节奏感,强调即兴表演,靠近喜剧的本质,也奠定着经年之后北野武的电影风格:必然的停顿时间,或疾或慢的变奏,倾泻而出的情绪,没有尽头的自由。

而北野武成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上台前都保持着跳一段热身的习惯。

此后,北野武以艺名“彼得武”与兼子二郎组成漫才二人组“TWO BEATS”

演出时对着前排年长的欧巴桑,喊话“听完我们的故事之前不可以死哦”,将师承自浅三郎的辛辣讽刺风格发挥到极致。

带到80年代电视热潮来袭,北野武抓住机会跻身综艺,随着在电视上的精彩表现,人气和身价都水涨船高。

同时,师父浅三郎却因生计不得不放弃喜剧表演,最后成为普通的工厂职员。

师徒两人多年后再次见面,通宵畅饮,第二天北野武却收到师父意外死于火海的消息。

再绚烂的舞台明星,也会如草芥一样黯然逝去,这是喜剧不会讲的故事。

“玩陀螺的孩子”

正是《浅草小子》这段与电影无关的时光,更能具体回答一个问题——北野武电影的独特风格从何而来?

作为“短剧”演员活动时,北野武喜欢偏离正道,在最料不到的地方让悬疑性的笑点冒出来。

“漫才”时期专挑当下最浅陋低俗的话题,担当一个“为社会舒压解闷的小丑”。

考虑要不要接下处女作《凶暴的男人》成为电影导演时,北野武已是当时时薪最高的综艺主持之一,拍电影,“主要为了让自己高兴”。

不是科班出身,没接受过任何传统、正式训练,北野武的电影灵感,主要来自他的早年生活。

《浅草小子》穿插两个时空,一个是70年代还在为喜剧梦想奔忙的青年北野武;

一个是80年代已经以谐星身份大获成功,正要进入电影领域的电视明星“彼得武”。在人生即将再次转变的档口,他回到浅草这个出发的原点,思索新的方向。

北野武最早的朋友、最初的恋情、最早的惨事、最初的幸福,都在这里。

鱼龙混杂的浅草,像是他的“人生容器”,能找到后来电影里所有的人物原型。

影响他最深的,还是总爱骂他“笨蛋“的师父深见浅三郎。

北野武的电影特征,如荒谬的对话与情景、讽刺、无厘头的黑色幽默、夸张的杀戮场面、固定镜头,能看到喜剧表演留下的痕迹。

而浅三郎留给他的,“谐星要逗人笑,不要被人笑“,想必也成为他创作的一个准则。

故事情节、镜头语言、演员演技,都不是最重要的,怎么和银幕前的“观众”形成互动,才是他最看重的。

这也就不难理解《菊次郎的夏天》中独特而又眼熟的搞笑风格。

跟观众决斗

影迷间有个津津乐道的故事,1998年,北野武曾收到过一封信笺,只有零星几句,却是不敢肖想的赞词——

“如果没有你,日本的电影的未来将会一片混沌。我希望你能谨记我的托付,继续发扬日本电影的传统。”

落款是黑泽明。

北野武与黑泽明

北野武把信裱起来,每逢拍摄遇到挫折时,就会回家看看这封信,说一句,好吧,大师,我就坚持再拍一部电影吧。

但已经74岁的北野武,似乎已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疲软,上一部电影是2017年的《极道非恶》系列最终章,相较以前,就近的几部片也开始有了同质性。

在收到黑泽明信笺的十年后,北野武拍摄出《阿基里斯与龟》

影片讲述一个一生都没卖出过一幅画的悲情艺术家,而他立志从艺的原因,只是童年时从父亲的画家朋友那里收获的肯定。

这似乎是进入创作后期的北野武对自己的质疑,创作欲望是不是终会耗尽?前辈的信任会不会是错认?

《浅草小子》的故事起始于1972年,仅十年间,流行的喜剧形式就几经更替,漫才兴起冲击了以短剧为生的剧场,落语风行又抢走了漫才的生存空间。

北野武每一种形式都尝试过。

只是电影的筛选更加冷峻,时代变迁制造的文化洪流面前,不管是谐星彼得武还是电影导演北野武,都随时面临被重新定位的命运。

有关北野武最新的消息,是即将影视化自己在2019年出版的历史题材小说《首》。

在面对媒体的采访里,北野武鲜见的没开玩笑,露出真诚一面,“构思了十年,我、会像拍最后一部电影一样去拍它。”

属于北野武的浪潮会再次出现么?时光君觉得,能看到曾经的大师再次活跃,对影迷们来说就是一种难得的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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